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思政课 | 假如以抽签决定生死【《流浪地球》引发的3个话题和4本书】

北中医胡兵的公号 读读马原著 2022-09-14


假如以抽签决定生死

——从《流浪地球》引发的心理学思考

中央编译出版社 2019-03-09


午饭时间,我们社科学术分社的小伙伴开启了短暂的“扯闲篇儿”,话题从《流浪地球》这场热点电影,迅速掠过我们文科脑洞无从理解的影片中几个科学漏洞,集中于旷世灾难面前人们抽签进入地下城、以概率获取生存机会时的平静气氛。有人觉得,这比影片中所有科学漏洞更难以理解。


Part 1


话题一:巨大灾难面前,人们会更加冷静和理性,还是会进入群体失序状态

在《流浪地球》中有一个稍纵即逝却令每个人难以忘却的景物镜头:一块立在地下城入口处的招牌,上书“未通过抽签者,严禁进入地下城”。在影片中,这是生与死的界限。抽签,承载着生机、希望、运气,也可能意味着愤怒、嫉妒、仇恨。现实生活中,我们常常为了刘慈欣《流浪地球》原著中所说的“无关生死的小事”,在遭遇坏运气时气恼不已,而影片中,人们因随机的抽签结果和“联合政府”的一个指令,竟能坦然接受命运宣判,秩序井然地告别亲友,走向未知的生死之界。莫非在巨大灾难面前,人们会更加冷静和理性,而不是像我们设想的那样会导致个人情绪与群体秩序的失常?


图片来自《流浪地球》预告片截图


当代伦理学考察道德运气时,将运气的类型分为“行为发生之前的运气”和“行为发生之后的运气”,前者包括人的气质、性格、禀赋,行为者的生活背景(如历史阶段),以及影响行为者采取行为或决策的不确定性程度;而后者则是指,行为者在一定程度上丧失对行为或决定的控制能力,导致某些不完全符合行为者能动性计划的后果,因此,它也被内格尔称作“后果方面的运气”。关于道德运气,许多辩论的焦点,恰恰集中在最后一种,即“后果方面的运气”。


当人们在空前灾变面前对自己的决策及其后果完全失控时,极度不确定的未来,会激发人们“对具体环境的高度审慎和敏感”,“这种姿态从一开始就让行为者在追求确定性的过程中,对不确定性保持足够的清醒甚至警惕,而不至于当坏运气到来时变得惊慌失措或心有不甘,也不至于在好运气降临时显得喜出望外甚至得意忘形”。 (详情参见李义天:《美德、心灵与行动》)或许,地下城的预设前提是有其道理的。



《美德、心灵与行动》

李义天  著

中央编译出版社2016年版

然而,在千万条不确定性中,总归还有一条给人以确信的力量:《流浪地球》中的人们超越之前历史上一切文明,构建了一个具有空前威仪的联合政府,并赋予它最广泛的服从与超理智的信任。如果法国社会心理学家勒庞地下有知,估计会对这一故事构造的可能性持悲观态度。他曾说:“历史告诉我们,当文明赖以建立的道德因素失去威力时,它的最终解体总是由无意识的野蛮群体完成的。迄今为止,彻底摧毁一个破败的文明,一直就是群体最明确的任务。”([法]古斯塔夫·勒庞:《乌合之众》)任何文明总是建立在特定生存环境的基础上,如若有一天,农耕者那当午锄禾时的烈日、游牧者马蹄踏碎的夕阳,连同边关的长河落日圆,都因为太阳氦闪而不复存在,那么这一切文明及其规约的道德因素还会发挥作用吗?在《流浪地球》中,它们不但没有被充满恐慌的群体所摧毁,反而被有序地联合起来。但愿勒庞是错的。



《乌合之众——大众心理研究》

[法]古斯塔夫·勒庞  著

冯克利  译

中央编译出版社2014年版



Part 2



话题二:为了正义的目标,我们是否有权决定无辜者的生死?

这已是伦理学的既有命题。在《流浪地球》中,为了带着地球跑路、延续文明的火种,一部分人的生命在天灾降临之前被人为终止;为了重燃熄火的地球发动机,临时遇到的无辜路人被推向危险的绝境。而这些人命运的决定,要么是因为抽签,要么是因为偶然路遇。如果有类似现实状况发生,这一决定会得到支持吗?


此情此景多少有点类似于,在战争中为了正义目的而伤害无辜平民,施害者甚至连被害者是谁都不知道。威廉姆·肖针对战争中有意识地制造伤亡之开战行为,提出了符合正义必须满足的六大条件:可能导致伤亡的指令由合法权威发出、具有道德说服力的正当理由、以和平为唯一目的、是无计可施时的最后手段、具有损失与收益的相称性、具有合理的成功可能性。(详情参见[美]威廉姆·H.肖:《正义战争理论》,见尹继武、李月军主编,《全球安全、冲突及其治理》)我们可以姑且借用这六大条件,思索那科幻影片中“抽签”行为的正义性。比如,“地球上35亿人,全**白死了!”便不符合最后一个条件。


然而,正义,就是征得大众或个体支持的唯一标准吗?


拉斯韦尔提出过“不安全感”这一概念,用来分析个体对权威的认同。他所谓的“不安全感”,指的是工业革命影响下,或由于剧烈的社会变迁,导致人们丧失对传统权威或价值的认同,个体被剥夺了人身安全感。他讨论了迄今为止人类经历过范围最大的不安全事件,包括工业革命和两次世界大战——远未达到灾难大片中的毁灭程度。拉斯韦尔认为,当个体缺乏安全感,也没有归属感,大众普遍焦虑的时候,任何的象征符号,只要承诺能够恢复个体的安全感,缓解大众焦虑,就会被轻易接受。(参见[美]哈罗德•D. 拉斯韦尔:《世界政治与个体不安全感》)



《世界政治与个体不安全感》

[美]哈罗德·D. 拉斯韦尔  著

王菲易  译

中央编译出版社2017年版



Part 3



话题三:如果生存的机会允许转让,会发生什么?

有些情况下,抽签似乎是最公平的决定方式。但这一点很有争议。似乎还有更多的具体因素,应该参与到事关生死的抉择中。比如,是否有本已不久于人世的病人?是否有依赖于父母才能存活的婴儿?这两种情形,其实在影片中都有触及,所涉人物还有个共同的名字。不知是巧合还是主创者有意在情节之外为我们提供思考的可能。


假如抽签结果允许交换,设想会发生如下可能的情形:仅有三个月生命的癌症病人得到了进入地下城的机会,他可以设法或被允许与一个没有机会活下去的健康人作交易,高价转让自己进入地下城的名额,得到丰厚收入后,在生命的最后三个月过得花天酒地,极尽享乐。


这其实是用自己的时间与别人的金钱作交易。


社会心理学者Aknin和Norton等人认为,时间和金钱,是人类社会两种最重要的资源,对个体的幸福至关重要。20世纪70年代,金钱与幸福的关系得到广泛讨论;而对时间与幸福之间关系的探讨则开始得较晚。时间与金钱确有许多相似之处,如都可以“节省”“花费”“浪费”或“有效利用”,也都是有限的。但金钱与时间也有差异,如前者可以储存而后者不能,前者可以直接交换,而后者的交换则是通过将自己转化为金钱才能实现。《时间金钱化与利他行为》通过六个实验详细探讨了金钱化的时间对幸福感及人际关系的影响。而在《流浪地球》和上述假设的事例中,时间则变成了可以直接换取金钱的宝贵资源。



《时间金钱化与利他行为》

李继波 著

中央编译出版社2019年版

THE END

卡尔•萨根说:“地球是古老的,而人类是年轻的。我们生活中的大事以年来计算,人的一生要度过数十载光阴,家族世代横跨百年,而所有可考的历史都要穿越千年。”感谢《流浪地球》,让我们有机会将十年、百年和千年放在同一个时空中思考。



(来源:中央编译出版社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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瞻仰马克思墓

陶行知

1936.10.30

光明照万世,宏论醒天下。

“二四七四八”,小坟葬伟大。


【按:二四七四八,指马克思墓的号数。见2012年《陶行知年谱长编》第393页】




链接:思政课教学参考资料库(2019-3-8更新)


 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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